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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中国中央政府采购中心的名单上共有60款思科产品,而这一数字在2014年采购名单中骤降为零。对此,思科表示:
“思科已经服务中国客户逾20年,并坚信今后能够一如既往。思科在中国的立足之本非常稳健,这将帮助思科在中国市场实现业务的进一步发展。”
很官方的表态,就是“说了很多,没有一点儿具体内容”。
乍看起来,这对思科是一个重大打击:两年时间,从60到0。这不单单是政府采购的问题,还有一个官方态度问题。在中国,态度是一个风向标,官方态度是最准确最有力的风向标,没有之一。一旦偏离了风向标的方向,好日子就到头了。显而易见,思科偏离了风向。而中国又是一个如此巨大的市场,没有几家公司能够视而不见。
有人说,失去了中国市场,就失去了今天,可能还有明天。
事实上,中国市场之于思科并不那么重要。至少,不像一些人想象的那么重要。2013年,思科CEO钱伯斯曾表示,中国收入比例占全球的3%到4%。如果考虑到中国思科连续两年营收下滑,加上思科近两年营收变化不大,中国业务占比应该在3%左右。3%的比重,加上市场未来预期(斯诺登曾表态:美国国家安全局通过思科路由器监控中国网络和电脑,而思科几乎参与了中国所有大型网络项目的建设。虽然思科否认参与了棱镜计划,但是,我们的政府,包括我们自己,都坚信一句话,别人的话切不可当真。所以,我们要国产化,要保证信息安全。尤其是大数据发展起来之后,也许一个看起来毫不相关的数据就泄露了天大的秘密),中国市场对于思科而言比之鸡肋还不如。它不是思科的今天,也不是思科的明天。
此外,风向标也不意味着赶尽杀绝。比如IBM——我们的政府并不是不想换掉IBM,去IOE喊得震天响就是明证,可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汪水,结果还是那个结果。我们没有能力做到IBM大型机的水平,所以IBM大型机换不了——思科是路由器和交换机界的IBM大型机。虽有华为入场,且奋起直追:在2004年,路由器10G时代,华为的路由器性能要落后思科4年,2006年的40G时代,落后2年,到2010年的100G时代,华为已追平对手。到2012年,华为开启路由器400G时代。但是,这并不是说,华为已经占了上风,全面取代思科指日可待。目前中国的运营商骨干网络,仍然有70%使用思科的交换机和路由。另外中国电信与联通近期的海底光缆计划,与美国对接的光纤交换部分也仍然把中美两头的订单全部给了思科。运营商有70%以上使用的都是思科的产品,有历史原因,也有技术原因。虽然华为进步神速,在一些参数上超越了思科(在路由器容量上,华为已经领先了思科),但是,路由器不是只有一个容量,就像汽车不能只看速度,女人不能只看高度,还要看稳定性以及其他要求。结果就是,在运营商级路由器市场,思科保持领先,在企业级路由器市场,思科仍是霸主。
反观华为,企业市场表现并不突出。从业务构成来看,运营商业务所在的系统设备业务仍然是华为的营收大头。2013年,华为运营商业务、企业业务、消费者业务的营收分别约为1673亿元、167亿元和550亿元。2014年,这三大业务同比分别增长15%、27%、32%,各自的收入量级分别为约2000亿元、200亿元和700亿元。显而易见,三大业务板块中,企业业务仍处于起步阶段。而且,从增速的角度看,华为企业业务2014年的增速比2013年下滑了5个百分点。增速贡献最大的则属运营商业务,同比增速从2013年的5%大幅提高到15%,提高了10个百分点。这里面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中国4G业务的贡献。换言之,华为还未能挑战思科在企业市场的地位(思科公司占有高达75%的企业级路由器市场总体份额与70%企业级交换机市场总体份额)。在企业市场,华为甚至没有进入前三。
当然,华为的前景是光明的。我们要注意到一个定律,“中国制造”,即,一个原本只能在欧美日生产的产品,一旦变得能由中国制造,那么,它的利润空间就会薄到让欧美日同行金盆洗手。华为的入场,让思科笼罩在“中国制造”的阴影之下。
从价格出发,华为在低端市场取得成功,正在进军中高端市场。思科的低端产品已经不赚钱了。如果华为在中高端取得全面突破,思科就不好过了。
一家公司如果只剩下高端产品,那么就不能成为全行业的垄断者。失去了全行业垄断者的地位,就失去了垄断所带来的超额利润。
思科主动求变:为对抗盈收下滑,2014年思科采取了一系列策略调整,包括裁员、业务重心调整、产品线扩充、项目整合等等(调整之后,思科最大的对手其实是惠普,而不是华为)。调整取得了成效(思科裁员六千人曾被大肆宣扬,但这只是“你看到的都是我想让你看到的”,通过媒体,我们只知道思科裁掉了六千人,并不知道思科的headcount——这个词在我这里真的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的翻译能力很捉急——并未减少,甚至还有增多)。
近日,思科发布了截止到2015年1月24日的2015财年第二季度业绩报告。报告显示,2015财年第二季度,思科公司营收数字增长7%,达到119亿美元。虽然硬件业务仍是思科盈收主力。其中,交换机产品线的营收占到思科硬件整体营收的39%,而路由器也占到了21.2%,两者加在一起就占到思科盈收的60%以上,但是,思科其他方面已经取得了成绩。UCS服务器出来第二年就是北美X86市场第一,它的前景一片光明。与NetApp联合打造的FlexPod产品成为集成式基础设施市场上的销量冠军。紧随其后的则是VCE的Vblock。思科、NetApp、VMware以及EMC四大家族占据到这部分市场约60%的整体份额。思科公司表示,从2013年的36亿美元到2017年的预计112亿美元、集成式基础设施市场的整体规模预计将实现43.2%的年度复合增长水平。SDN领域(SDN,即软件定义网络,作为下一代网络体系结构已经达成共识。关于SDN,有一个形象的比喻:传统网络就像真人在踢足球,每个人自己思考下一步把球传到哪儿,然后自己用头或者脚传出去。SDN就像你在打实况足球,球员怎么传球都是集中由你来控制。这就叫控制面和转发面的分离,并且控制面集中起来。集中后的控制面叫做控制器,类似游戏手柄。控制器之上就是软件,来操作控制器具体怎么处理。就像你聪明的大脑来控制游戏手柄),思科已经取得遥遥领先。
华尔街用股价跳升8.9%回应了思科的转型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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