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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锋网按:本文作者John Patrick Pullen,辛饭堂@有饭吃 编译。
@有饭吃 说:分享一篇与我心有戚戚焉的文章。当我第一次接触到VR的时候,看到黑暗的头盔有光芒闪烁,我和这位记者的激动之情一模一样的。最近有些朋友问我买什么头盔/全景相机,虽然我很想提意见,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在我真正体验之后再做出判断,很快HTC和Oculus cv1就会入手评测也会有的,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
一束光直直地倾泻到我的眼中,它闪耀,颤动,时隐时现,五光十色,竭尽全力吸引着我的注意力。与此同时,我的耳朵被强烈的声音充盈着:一个牛排店的广告,蕾哈娜的歌,有趣的表演正在上演,一切都是同时发生的。这一切都倾巢而出,势不可挡,我无法抗拒。
不管怎么说,我们去拉斯维加斯可不是寻求清净的。当我将虚拟现实眼镜戴在头上,我彻底被眼前的一切征服了。一下子,我周遭的一整座豪华建筑变成了一个不再重要的空壳,我眼前这个只为我而存在的黑盒子空间同时也变成了最绚烂的空间,一整个全新世界在我身边展开。
在CES展会上,我尝试了每一个我看到的虚拟现实设备。从简陋廉价的谷歌纸盒到声势沸沸扬扬的Oculus Rift,我通通试了一遍。我独自一人站在船只残骸的甲板上,看到一只巨鲸从眼前跃过。我被捆绑在一个木质过山车中,从人海中呼啸而过,几乎让我把中午吃的都吐出来。我穿着休闲鞋和牛仔裤也能登上珠穆朗玛峰。
再回到现实中,VR关乎未来的方方面面:娱乐,旅行,游戏,工作……所有你能想到的。我再也不愿回到没有VR的世界。
在我揭开VR的帷幕之前,我想我有必要对自己多一点介绍。VR是一种非常私人化的体验,因此对有些人奏效的感触对有些人一点儿都不管用。这种迷人的新奇媒介是基于纯感官之上,简单纯粹,你在现实生活中的状态也决定了你对虚拟世界的反应如何。
如果要我用三个词来界定自己,那应该是:作家、父亲以及一个暴躁狂。第一种身份显而易见,而第二个,我为我是一个好奇宝宝的爸爸而自豪不已。至于第三个,我想CES展会带来的疲惫感让我这种特性特别明显,我根本受不了站在聚光灯下、大得恐怖的噪音、拥挤的人群还有基本上所有的游乐园项目(尤其是过山车)。噢,还有,我从来不赌博,不嗑药,为了避免昏昏沉沉我滴酒不沾。而我现在身处拉斯维加斯,正在召开全世界最激动人心的展会……CES(国际消费类电子产品展览会),这座城市带来的强烈的感官刺激几乎超载。
在这周之前,我从未接触过VR,坦白说我对尝试VR一点都不感到激动。但在我献出了我的VR初体验之后,我为此深深着迷。在一家名为YouVisit举办的活动中,我用三星Gear VR头盔尝试了一些了360°体验。在二十分钟内,我探访了巴黎,乘坐了一辆嘉年华的巡游船,在俄罗斯时装周的舞台上看着模特们走猫步,甚至享受了一场电子舞曲音乐会(好吧,说是“享受”可能并不恰当)。
更重要的是,这些体验让我意识到VR并不仅仅只是一场骗人的把戏,VR是一种能带人远走高飞来去自由的技术。一个高三的学生不用穿过大半个美国就能在未来的校园中自由行走,一个腿脚不便的歌迷能轻松地身处摇滚演唱会的最前排,一个需要另觅新居的人可以在旧的家中舒适地预览未来的新家。
我最乐意消费的(而且是消费很多钱的)是HTC Vive,它能带来目前市面上最出众的最吸引人的虚拟现实体验。这主要是因为HTC Vive的操作套件能让人在有限空间中活动,配合活动,人对虚拟空间有着更好的探索体验。用户同时还配备了一对手持控制器,每个都像是半个PS(PlayStation)的遥控器,不过一旦你开始使用Vive的时候,控制器长什么样子就不重要了,因为电脑会让你产生你的手出现在屏幕前的幻觉。
在《工作模拟(Job Simulator)》的应用中,一个古怪有趣的游戏,只是模拟在一个平凡的工作台上做事,你的双手戴着厚厚的手套好像正准备做汉堡。正因如此,游戏中拿起咖啡杯或者插上电脑的动作都显得特别新奇有趣。虽然我好像被丢到了一个90年代PC游戏的环境中,但是我不能停止想起我的儿子。仅仅18个月大,我的儿子刚刚开始对我们都理所当然理解的现实世界有所感知。在《工作模拟(Job Simulator)》中按按钮、开抽屉这些简单的工作都变得如此有趣,让我瞬间理解了为什么我的儿子那么迷恋在我家的厨房中反复打开关上一个我忘记上锁的出柜。
但是真正触动我的VR体验是Oculus Rift上一个名为“玩具盒( Toy Box)”的游戏。在一个虚拟沙盒中,用户可以玩各种各样的玩具,这个游戏支持两个玩家在一个虚拟的环境中同步状态并有所接触。在那里,一切随心所欲:你可以用镭射枪连续射击,与其他的玩具坦克进行火拼,又或者可以把一个机器人拆掉再重新装起来。
然后我的玩伴Erin用缩小冲击波打了一下我,一瞬间玩具都变得硕大无比,连Erin的头像都变得像绿巨人那么大。甚至从我耳机传来的她的声音都变了,变成了雄浑低沉的声音。就在那一瞬间,我又变成了一个小孩,有一个巨人版的大人有爱地陪我玩耍。这让我深刻地理解了我儿子平日里的视角,在头盔中的我那一瞬间忍不住抽泣。我想这是一段非常美好单纯的经验,这段经验让我更加理解未来如何与儿子相处。当我与一个巨大玩伴玩耍时我是如此脆弱,同时又感到满满的安全感。
虚拟现实不总是虚无缥缈的,就像《玩具盒( Toy Box)》这样有趣的游戏,里面包含了真正与我相关联的玩具。通过这个体验,你能玩到虚拟的打火机的烟花。不要误解我的意思,这仅仅是为了好玩,要知道在日常生活中玩火是相当危险的。当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常识——小孩子可能还不能理解现实世界中哪些是会带来危险的物品,而这个游戏显然也没办法告诉孩子这一点。Erin点燃火柴并向我扔过来,我也向她投蜡烛。而当我点燃一堆导火线之后,我就把那些火堆留在桌子上,任其燃烧。
这也是VR可能带来麻烦的地方,我开始担心一些名字就非常惊悚的VR内容,比如僵尸枪战游戏Arizona Sunshine或者像黑客帝国一样的第一人称射击游戏Bullet Train,很有可能影响孩子对现实生活的认知。
我不是唯一一个对VR抱有担忧的人,讽刺的人,另一个与我抱有相同观点的人是游戏公司Playful的创始人和CEO Paul Bettner,他们最出名的作品是Words With Friends,他们最近正在研发一个色彩鲜艳形象可爱类似于超级玛丽的虚拟现实游戏,名为“Lucky's Tale”。跟其他我体验过的VR内容不同,这个游戏是以第三人称视角展开的。这款游戏与我们每个人内心的童稚趣味相投,同时会与作为Oculus Rift CV1捆绑的游戏送达到订购CV1的用户手中。
然而,在VR对孩子的影响上,Bettner仍抱有保留意见。我们俩在等Oculus面谈的时候谈了近一个小时,很明显除了他的游戏,最令他感到骄傲的就是他的孩子们。而尽管Bettner常常会和他的儿子玩很多游戏,他并不愿意让孩子过多地接触VR,因为现在尚没有任何消息表明这种技术会对还在成长的孩子有什么长远的影响。
不过抛却恐惧在一边,这种新的媒介实在太迷人了。出生在二十世纪的我们,不敢想象没有互联网的世界,而00后们,就像我的儿子,也将不敢想象没有虚拟现实的生活。当他们能利用虚拟现实体验到其他人的立场,他们会对这个世界抱有更多的同情和理解吗?暂时先不提《Job Simulator》,学校为了消除校园霸凌,会让每个学生都在虚拟现实中体验一下成为被欺负的那一个吗?又或者第一视角、催人泪下的纪录片(就像Chris Milk的The Displaced)帮助孩子们能了解到边缘人群的生活?孩子们会因为直接“体验”新闻更有趣而不再阅读或者收看新闻?
接连数日沉浸在虚拟现实技术以及因为喧嚣而难以入眠的夜晚以后,我对真实世界的理解也开始有所动摇和改编。
当我在赌场拥挤的人群中,我多么希望我能走到一边,在精神上陷入另一个虚拟空间,即使我手上没有设备。我开始重新思考我身处的现实世界(如果拉斯维加斯可以称之为“现实”)其实也不过是另一个虚拟现实世界的伪装。最后我回到了我的酒店房间,在那里我凝视着窗外拉斯维加斯著名的红灯区开始思考,我真想把我的家具都卖了然后准备一个空房间来放置我自己的VR设备。与此同时,我酒店的窗户被横条的光线点亮了起来,我意识到,对于楼下的车水马龙、如织游人而言,我身处的酒店是个巨大的显示屏装置,而我这一间不过是显示屏上的小小像素点。
此时我多么想置身其外,反过来看着我这个被光包裹着的小小空间。这些有关虚拟现实的幻想让我着迷,在拉斯维加斯这个罪恶之城我终于找到了我的沉溺,而它,瞬息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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