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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六爷 | 2015-11-30 08:30 |
编者按:汪洋,云麦CEO,90后。陈融格,云麦合伙人,70后。关于互联网模式和传统模式的相生相克,他们的故事也许比较典型。
(云麦团队)
2014年的春节刚过,杨显峰、罗慧军、梁浩和我(汪洋)集体递交了辞呈,离开猎豹移动。如果现在去量化这个决定,最实际的就是我们每个人都亏了些钱。因为当时的公司很快IPO,而我们再过几十天就能解套各自75%的期权。
这么做倒不是因为情怀,只是创业有瘾,时不我待。
2010年是我个人的创业元年,当时我20岁,做的是应用商店。后来傅盛找我约谈,项目也被金山收了,雷军才成为我的大老板。所以说我对创业的热爱并不是雷军给的,他对我最大的影响是判断。
小米的打法很简单,做智能硬件就拿存量市场开刀。通俗点就是已经烂大街的“颠覆”、“重新定义”之类。所以在创立云麦之前,我就笃定小米做体脂秤是迟早的事。我得先下手,要不然就没机会。
比小米快意味着比其他人都快。毫不夸张的说,当我们2014年3月份正式开工的时候,互联网模式的智能体脂秤几乎是真空状态,当时我们唯一的对手就是时间。所以在云麦开工之后,我们就去谈了十多家代工厂。尴尬的是当时国内所有的代工厂都只做ODM,不做OEM。
这是什么概念?根据我们的调研,国内当时最便宜的体脂秤是699元。这个价格消费者不会接受,所以云麦一开始就瞄准了99。而如果采用ODM的话,代工厂给我们的报价已经高出这个价位,很多。
给代工厂“安利”互联网模式是件很苦逼的事情,雷军当年怎么做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在交流中双方基本上没在同一个频道,即使对方客气一点,也只是在完事后表示:“你们这个方案很好,但我们不做。”
原因其实很简单,如果代工厂与我们合作的话,短时间内他们赚不了太多钱。
为了让他们妥协,我们只能输出一些技术层面的东西,比如自主研发的蓝牙解决方案。当然,如果最终合作,我们只能让他出口海外。可即使如此,在当初谈的工厂里还是没有人愿意接受我们。唯一的安慰是有一家在拒绝我们的时候,似乎没那么决绝...
那就谈吧。
大家都叫我老陈。在珠海做电子秤代工已经有了十多年。这些年我对宏观调控、产业升级这种概念都没有太多感触。所谓翻天覆地的变化更多是生活中的一些细节。
十多年前我最烦的事情就是去银行排队。那时候公司不大,涉及到钱的来往,无论是对公还是对私都得自己去做。而广东银行的特点就是每天都有很多人,排一次队两三个小时简直让人痛不欲生。不过后来网银出现,我如获大赦。
当然,不是所有的改变都这么顺理成章。像09、10年智能手机兴起的时候,我就非常排斥。把手机做成游戏机就叫极致?我实在无法苟同。不过后来移动公司送了一台所谓的智能手机给我,而没过多久,我给全家人的手机都升了级。
这些事和行业之间并不存在什么逻辑关系,不过对新事物的认知越多,我愈发觉得传统制造业没有未来。当然说这话的时候也包括了我自己。传统制造业的发展都是趋同的:扩大厂房、增加设备、提高工艺,然后让每年的目标从1(亿)到1.5,再到2,到...
所以我很清楚自己的工厂10年后、甚至20年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代工厂的高速增长期已经过去了,谁都能意识到这一点。而我也突然发现,即使想做些改变,我根本不知道未来会在哪里。直到2014年3月,有一个叫云麦的小团队找到了我们。强调“小”是因为他们当时好像就3、4个人。
可能是大家都在珠海的原因,那段时间他们来得特别勤快。隔三差五就来谈一次互联网模式,用户体验这些东西。不过他们说得很细,不虚。所以虽然当时我还拿不准云麦能做到什么程度,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方向是对的。
云麦的团队都有互联网背景,在产品出现问题的时候,理所当然地认为应该当天搞定。但这对工厂来说是不可能的。
有一次塑胶外壳在试样的时候出了问题,正常的流程是我们必须把模具从注塑机上拆下来,送回加工中心处理。重新修改、生产、测试。这样的话随随便便好几天就过去了。所以当时我听到他们最多的抱怨就是:“你们改个东西怎么就这么慢呢?”
他们不知道就算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包装,如果颜色和字体需要修改,纸箱厂得重新制版,就是菲林,晒网版。达到效果之后再上机印刷。另外,物料的供应也需要时间,从而整个周期能拉得很长。这样的拉扯实在是太多了,我们能做的只是边压缩周期边解释流程。
另一方面,如果说他们对制造业的不理解是他们因为不了解,那我们的人对他们的不理解那就真的是不理解了。
比如云麦体脂秤上都是玻璃面板,要在上面调各种颜色的话,没做过的人很难想象把控颜色的难度。每一次打样供应商都得重新调配油墨的比例。另外,不同供应商提供同样标号的颜色又有不同。云麦的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颜色,会反反复复地打几十次样。
当时,工厂里负责颜色这块的同事多少还是有些情绪的:“有这个必要吗?蓝色就是蓝色,难道一定要蓝几十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云麦的人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一定要做到极致。”
汪洋深刻地知道精准是一款电子秤的本分,但早在云麦之前,生物阻抗技术在体脂秤上的应用相对成熟。所以在竞品里作横向对比时,谁比谁更准很难构成差异性。而如果有人一定要精确地了解身体的组成部分,最靠谱的做法也就是花几千块去医院做一次核磁共振。
所以在汪洋眼里,除了先发优势以外,用户体验才是云麦的依托。无论是工艺、交互、还是感观刺激都值得反复推敲。
令所有人感到诧异的是,在双方开始磨合后不久,陈融格就主动提出加入云麦这个比他年轻太多的团队。“一眼望到头的进步太枯燥了,谁也颠覆不了。我想参与一件能呈几何倍速增长的事情,最好能打造一个品牌。这算个人理想吧。”陈融格正色道。
对话产品家,发现隐藏在产品背后的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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