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编者按:此文翻译自 newyorker,Alt 作为电脑上的功能键,有改变的意思,并隐喻「另一种可能性」,Altschool 的命名暗含「探寻教育的另一种可能」之意。点此阅读本文上篇:Learn different:当教育遇上科技(上)
在 12 月的一个下午,两拨 Altschool 的技术专家在总部举行了黑客马拉松——这是一场头脑风暴及编程的极限挑战项目。有些人负责在笔记本前编程,有些人负责做沙拉及炸鸡供应后勤。参加这次活动的全部都是年龄不抄过 40 岁的男性。
这场黑客马拉松的重点在于快速地写出「机器人任务」的初始代码,「机器人任务」项目的目的在于把教师从大量的低级劳动中解放出来,专注于教学技能的发挥。Kimberly Johnson 是技术团队的领导人,他说,「从根本上而言,我们雇佣最优秀的教书,是希望他们能够发挥自己的才智及创造力,更好的完成教学任务。凡是不需要用到这些天赋的任务,我们都尽可能的希望用电脑程序取而代之,让教师专注于教育本身」。Johnson 说。
三个月前举行的那场黑客马拉松活动,教师们为电脑程序的完善贡献了超过 100 个点子,极大地提高了 Altschool 的软件质量。有些教师曾经提出,希望能够更方便地上传数据。Johnson 承认,「构建一套可视化的卡片管理系统需要很大工作量,但我们做到了,把可视化数据的查看和修改简化到了 4 到 5 次点击以内」。曾经还有教师提出,希望能够判断出每一名学生在团队任务中的得分情况。「如果你说,我希望我希望给这三个孩子 3 分,给那些孩子 4 分,这样的行为必须足够简单」,Johnson 说,我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但也许应该用一种 Hack (不寻常且不优雅)的手段完成。
Altschool 配套软件分为学生版及教师版(amazonaws.com)
教师们还提出了一点,希望能够拥有一种简答快捷的手段访问课堂视频录像,这样可以更好的判断学生的进步情况,并且对于自己教育环节是否存在缺失拥有更清醒的认识。现在的情况是,Johnson 说,教师们使用一套名为 Slack 的团队协作软件,把他们希望看到的课堂片段通过这个软件告诉 Johnson。Johnson 可以看到教师们做书签的一段连续镜头,并把这组镜头用链接发给老师。这个过程长则数天,略显繁琐。「如果这个过程可以被自动化,将是很棒的体验」,她说。
数十年以前,科技公司就有进入课堂的野心,这远远比大多数人想象的要早。70 年代末期,麻省理工的人工智能先驱 Seymour Papert 博士就提出,让孩子学习编程技术,将对于孩子的智力发育大有裨益。因为小孩子学习编程,既学习到了最先进,最具力量的科技,又对科学,数学,及人工智能的设计艺术有了一定的了解。Papert 在其 1980 年出版的著作 Mindstorms 里就提出了这样的看法。
现在,编程已经成为了一节寻常课程,但对应的教育程序还在不断演化。刚刚获得一百万美金风险投资的自适应教学平台 Knewtown, 其创始人 Jose Ferreira 最近这么形容自家产品:一个盘旋在空中的教师,能够一眼看出你的失误及短处,并给出中肯的建议。
在线学习的有效性在几年来逐渐被主流教育机构所认可。一份 2010 年美国教育部的调研报告显示,当学生同时接受教师的面对面教学及在线教育时,效果最好。但与此同时,调查还表明,利用数字工具参与教学的老师会给学生以能力更强的印象。
在 2012 年,一款为中学生学习数学开发的软件 Teach to one 在包括纽约在内的世界 7 所学校内进行试用。一年后的结果表明,有一所学校的教学质量有了明显的提高,还有一所教学质量因此显著下滑,而其余 5 所没有明显变化。之后的一年,这款软件不断迭代,试点学校也扩增到了 15 所,结果令人咋舌: 11 所学校的教育质量高于以往平均水准,两所显著下滑,两所没有明显变化。然而,Teach to One 发表了报告称,这个结果并不应该完全归功于软件质量的进步。Teach to One 开发商 New Classrooms 的联合创始人 Joel Rose 用一句硅谷的流行语做了总结:「当你想飞时,你首先得造一架飞机」。
目前为止,Teach to One 还局限于数学。电脑对于判断算数运算习题的正确与否非常擅长,但一旦牵涉到创造力及灵活性的评价,他们就无从谈起。比如判断一篇文章的文笔,或者判断一名学生的同理心强弱。莱克赛尔分级系统是一种常见的检测阅读能力的手段,有一个数字平台能够让低龄学生阅读与之阅读能力相匹配的书,并通过分级系统评价学生的阅读水平。这种游戏化的阅读激励方式通常被认为对于学习者有正向引导作用。这个数字平台名为 LightSail ,收到了尤其是小男孩的广泛好评,他们把阅读当成是积累经验值升级的游戏,当学到新的单词时,会有相应的得分。但目前还没有一套数字系统,能够知道读者是否看了《老鼠与摩托》开怀大笑,对于《星运里的错》里的悲伤情节感同身受,也没有一个软件能够知道读者是否沉浸在阅读状态,而不是还在做着别的事情。
然而,即使是数字化教育的支持者,也对于过分依赖数码产品及数据进行教育保持警惕。Jennifer Carolan 曾是一名教师,现在在专注于教育的风投公司 Reach Capital 工作,他最近在自己的博客中写道,「现在的教育领域有过分夸大的嫌疑,而资金则疯狂进入,我担心这种喧嚣会对教育产业形成负面影响」。而已经有不少打着个性化教育的创业公司草草收场。美国的新闻集团公司拥有一个教育软件开发部门 Amplify,前纽约大学的名誉校长 Joel Klein 担任部门主管,在很多学校纷纷决定不再购买这款软件后,今年秋天项目宣布失败。
与 Amplify 不同,Altschool 的收入来自于学费。在旧金山及纽约等大城市,很多的家庭会选择私立学校教育,这个给了 Altschool 机会。其中有四分之一的学生会拿到奖学金。「为了能够让学生接受的教育更好的服务于未来就业,我们的教室及教育方式与公立学校大相径庭」。Ventilla 说。然而,Altschool 的科技教学计划,与富人区的公立学校仍然有不少差距。一个学生如果家里没有电脑的话,是无法完成家庭作业的,即使学校里有。
Altschool 内部环境(altschool.com)
有些家长对于科技产品保持了一定的警惕,他们担心 Altschool 会侵犯孩子的隐私,尤其是一家商业公司主导的教育体系。(大多数的独立学校并不以盈利为目的,更不打算上市)这些担忧使得公立学校采用 Altschool 的软件系统变得愈发复杂。Ventilla 说他们绝对没有使用用户隐私卖钱的想法,并且他们有很强的隐私保护机制,对于学生的姓名采取强加密确保安全。在教室的摄像头仅仅会保存上课时的影像,他说,并且绝大多数没有存储。「我永远不会把孩子们所有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他说。但把诸如孩子的单词背诵情况记录下来,有利于教师对每一位学生进行针对性的教学,大大提高教学效率,这些数据是有意义的。「这些都是需要成本的,但如果不这么做,就只能倚靠传统的方法,那样不精确,需要耗费教师大量的心力,成本也丝毫不低,更不能保证孩子的隐私就不会被泄露。
弗吉尼亚州立大学教育专家 Daniel Willingham 告诉我,教育引入更多的科技,有可能并不提高效率,而是降低效率。「大多数的所谓科技教育,你必须把教学计划写两次」,他告诉我,「一次写在电脑上,当电脑坏了的时候,写在纸上做备份」。Willingham 还强调,数据并不能体现一个学生的一切,「人们对于算法过于迷信,但数据的来源对于结果的准确性同样重要」。
在我待在布鲁克林校区的某个早晨,我意识到了 Altschool 对于数字化教学的野心与现实的巨大鸿沟。一名幼儿园教师试图用平板电脑把孩子们搭建的积木建筑拍下来,但「啪」的一声,积木应声而倒,他不由得感到很沮丧。(按照规定,他应该把这张照片拍摄并上传到孩子的个人清单上面)可惜平板电脑缓慢的对焦速度并没有把这张照片拍摄成功。
即使 Altschool 的教学理论能够按照他们设想的运行,实际上面临着不少问题。看,那两名小女孩在谷歌上搜索关于海豹的图片,但首先跳出来的是一张海豚尸体的图片,血液染红了大海,一只海豹将海豚的身体吃了大半。另一张图片则是歌手席尔(Seal)的头部与与海狮的身体拼接在一起的图片,这张图片吸引了小孩子们的注意力,以至于他们忘记自己的任务是什么。显然,Altschool 对于互联网上的诸多诱惑还没有相应的解决方案。
美国教育部长 Arne Duncan 在 2015年递交辞呈,此前他已经在职长达六年。在 Arne Duncan 在位期间,美国各个学校被统一制定了空前严格的考核标准,「共同核心国家标准」计划被正式推行。此项标准的推行在于统一学校的考核标准,以及对于学分的计算标准化,让一名学生在美国拥有统一的评判标准。但在 Duncan 执政的末期,他意识到了高压力的考核使很多课堂都变得畸形,为了拿到高分,应试教育大行其道,损害了教师与学生的利益。他的辞职也许是近十三年教育标准化的一个转折点。
同时,教育工作者及学生家长正在逐渐对于「养成成功的习惯」有了兴趣。对于像「勇气」及「快速适应环境」这样的品质培养,在当代的教育理论体系中得到了充分的讨论,而与学生搞好关系也逐渐成为一名优秀教师的必备品质。在当代的教育理论体系中,有一个很新潮的词汇,叫做「混合学习」,意思是把软件与传统课堂教学配合使用。
Altschool 的人们也许会被称为混合教学的先锋及开创者,但创始人 Ventilla 对此表示警惕。我们不希望家长们因为这套新鲜的理论就把孩子送到这里来,我们希望真正用教学品质成为竞争力,毕竟这里的学费高昂。他这么对我说。同样,Palo Alto 校区的家长 Don MacAskill 对我讲,我们很乐意让孩子成为全新教学制度的试验品,我们陪孩子上了几节课,非常满意。教育制度本身亟需改变,这是个全球问题,不仅仅关乎这个学校。我们处于一个高度发达的网络时代,全人类的知识仅需动动手指就可以找到,相隔万里的人们也可以无缝聊天,教育同样需要如此。
Image Credit: Yelp.com
在放学后,我和 MacAskill 及其他几位成员聊了聊。他和他的妻子,都穿着厚厚的运动装,上面印着图片分享网站 SmugMug 的 Logo。MacAskill 是这家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及首席 Geek。他在科技圈子里认识了 Ventilla ,他回忆道,我们两对夫妇多年来有着非常深厚的交情,有一天他对我说,「我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那就是引发教育革命」。我说,哇~,听起来很难的样子嘛,加油,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你改变世界了。随后我把自己的孩子送到了这所学校,MacSkill 的三个孩子取名都都非常有趣,星球大战的 Leia 公主,X 战警里的金刚狼 Logan 还有 Audrey 奥黛丽赫本。三个小孩本来在公立学校 读书,但 MacAskill 说,我的两个小孩上了三年级之后,非个性化教育的弊端就凸显出来了。
去年秋天开办的 Palo Alto 学校经历了不少坎坷。一个家长认为学校并没有给小孩布置足够的家庭作业,把孩子转到了公立学校。其他学生的父母希望提前知道课程内容,这对于 Altschool 来说几乎不可能——所有的课程都根据学生的兴趣爱好动态调整,并没有统一的规划。当然,只要孩子的父母实地考察一番,就会认同,这所学校确实给了孩子充分的自主权,并使孩子能够自由发展,收获了丰厚的回报。我观察了学前及一年级混编班下午的「自主活动时间」,两个小孩分别在完成复杂的任务。一个七岁的小朋友对于美国历史有浓厚的兴趣,自己做了一整张餐桌大小的萨姆特堡模型,整个城堡由硬纸板制成,他还在上面涂上了油漆,用黑色小点代表窗户。t他还凭着自己的印象及想象力,写了一本关于爱国人士,银匠时维尔的故事书。另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正在做着物理学试验,设计两种不同结构的弹弓。他通过黏在墙上的尺子测出两种弹弓的不同威力,并把数据记录在案。Altschool 轻松自由的环境,与精力充沛,充满爱心的 Paul France 老师,一同解放了孩子们的创造力及好奇心,想埃隆·马斯克这样的父母必然会希望孩子们能够在这种环境下成长。
然而,并非所有的同学们对于自主活动时间都有明确的规划,这使得教师们可以把精力放在辅导更有野心的孩子们身上。四名男孩坐在地板上,用积木建起一座城市。六个小女孩选择了「艺术创造」课程,围坐在桌子上一边玩贴纸一边聊天。还有一个女孩选择陶艺学习。可惜的是,没有学生选择话剧扮演,编程或是拼图,这些课程在墙上写着,都是可选项。剩下的八个小孩——六个男孩与两个女孩,选择「平板游戏」时间,每个人都拿着平板,戴着耳机玩益智类游戏。包括愤怒的小鸟,数独等。
「教育这些孩子们应该顺其自然」,狄更新小说《艰难时世》中的「教育家」汤玛斯·葛莱恩曾经说过,「实事求是,脚踏实地」。这是狄更新在讽刺功利主义的教学:在过去,工人阶级的孩子们只需要学习工厂技能,而诗歌与哲学则是不被允许学习的。
个性化教学承诺将与葛莱恩的标准化教学划清界限。简而言之,个性化教学有一个隐含的假设,即每一个孩子的天赋各不相同,个性化教学就是要充分发挥每个儿童的天赋,让其自由发展。但这并不代表 Altschool 只会交给孩子一些形而上学的东西,培养孩子的创造力,自主学习能力,个性对于孩子的成长终生受益。对于小孩的未来就业,独立思考,与人合作的能力都是极其重要的。
在 Altschool 看在,他们的教育并非要抛弃传统的人文主义教育,相反,他们希望把这些东西重新捡起来。在其中一个中学班级里,教师会花很长时间讲解《伊利亚特》及其中的「愤怒」主题,并用电子表格把故事情节按照时间顺序编排。然后他们使用数据可视化软件分析故事情节,每人写一篇文章表达自己的观点。之后,他们的老师 James Earle 写道,「通过数据的方式理解文学,将提供一个全新的角度,并给『阅读』这件事带来飞跃性的创新」。
Altschool 的后台管理系统(amazonaws.com)
去年春天,Altschool 把谷歌十年老员工 Bharat Mediratta 请来,担任首席技术官。Mediratta 长期为谷歌的搜索引擎做优化。我和他在旧金山的 Altschool 分校见了一面,他告诉我,「当我加入谷歌时,没有人愿意从事这一方面的工作——为谷歌主页的搜索做基础算法优化研究。但我离开谷歌时,我们已经建立起一个 250 人的技术团队」。
把 Mediratta 挖到 Altschool 的人是 Rajiv Bhatia,公司的「产品缺陷研究官」,负责管理软件方面的迭代改良。先前,他在著名社交游戏 Farmville 母公司 Zynga 工作。「我感觉我现在的工作很神圣」,他说,「卖虚拟的羊很有趣,但新工作更有意义,在这里,你要有勇于对市场说不的勇气,用户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你把东西做好放到他们面前」。对此,Mediratta 拥有相同的感受,促使他加入 Altschool 的是教育事业广阔的社会影响力及远大的前景。「对于我们而言,未来的使命在于影响五千万公立学校的孩子们」。他说。目前为止,Altschool 的数据池还太小了,远远不足以发挥「大数据」的作用。「但是」,Mediratta 继续说,「Raj 和我都是研究大数据出身,我们对于技术有执着的信仰,相信技术可以真正帮助到教师们进行教学,并且这套系统会不断完善」。
他们两个人都对于 AltVideo 数据的增长感到振奋。「这允许教师们不错过教学过程中的任何细节,孩子的任何一个进步,动作甚至表情都可以追溯,回看,这也允许 Altschool 的不动产团队研究如何更好的对建筑进行布局。Bhatia 在他的笔记本上打开了先前某天早晨的教室记录,「我们希望这些数据能够有助于我们推理——哪个小组离开了教室」,他说。(说实话,我非常同情那些抄作业的学生,在摄像头的监视下,这些举动一览无遗。)
Mediratta 常常设想,Altschool 将把科幻小说里的情节逐一实现。大量的教学视频及音频文件经过处理之后能发挥怎样的想象力?他在一名教师观看视频做了书面记录之后这么说。「下一件对我们很有帮助的事情,就是要把这些记录用算法分析。Mediratta 说,比如,当一门课有不少时间教师比较吵闹时,教师就应该试图改变教学方式,增加更多的兴趣点。当教室里坐满人却鸦雀无声时,我们也报以警惕,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当教室乱糟糟时,也并不一定是坏事,也许是教学讨论环节。通过机器学习,可以分析出这些事情的利与弊。当一个教室经常过分嘈杂时,我们应该让老师停止教学活动,并寻求帮助。
去年十二月的那场黑客马拉松,参与者们在会后都谈了自己的新发现,其中做视频书签的团队对于自己的进展最为满意。有不少教师希望在上课的时候可以记录时间点,团队内部称之为「电子书签」,这个团队终于找到了有个有趣的解决办法。「教师只要在上课时,双击自己的手机,就可以把时间记录下来」。团队成员兴奋地对我说。他的手机藏在口袋里,轻轻地敲了两下口袋,监控就会记录下这个时间点,这样既不引人注目,又便捷可行。
另外一个团队成员打开了笔记本,为我展示了一个类似心率图的东西,有高点和低点,背景是实时的监控录像。第三名成员双击了自己的手机,「心率图」突然抖了一下。原来,这个「心率图」就是所谓的视频电子书签。
房间里的开发者们兴高采烈地和我讲解如何过滤掉「噪音」,比如老师上楼时的颠婆不会被记录为电子书签。「这相当强劲」,开发者骄傲地对我说。
当回到房间里时,一位女士问我们:「你们让女士试过了吗」?
所有的团队成员都笑了,「我是认真的」,女士继续说,「你知道,大多数女教师把手机放在了别的地方」。
电子书签的团队成员,全部都是男生,听完都有点丧气。显然,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大多数的女教师都把手机放在了牛仔裤的后兜里,拍自己屁股两下显然是一个不雅的举动。
「你讲的非常有道理」,一名团队成员勉强的挤出了一丝微笑。「好吧,这玩意儿还需要做大量的优化。现在仅仅是一个 Demo 」。
明天,他们又要重写软件,迭代更新,祝福他们。
点此阅读本文上篇:Learn different:当教育遇上科技(上)
雷峰网原创文章,未经授权禁止转载。详情见转载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