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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路由能活到现在并成为一个品牌,王楚云觉得是个“奇迹”。
2011年,王楚云在做微博营销,与“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无关。当时他最大的苦恼就是公司的宽带网络:“中关村SOHO,1800一个月,带宽只有1M,还换不了。”
为解决这个问题,他几乎尝试了所有常规及非常规的提速方式,最终在一台有USB口的路由器上刷了Openwrt,将三大运营商的网络做负载均衡,达到了效果:“网费变成600,带宽变成10M。”
大功告成,王楚云很得意,同时也闻到了商机。
第一个电话打给大街网的前同事李恺:“我把办公室的网络解决了,路由器上面装了个Linux系统,你拿回去研究一下,看能不能一起搞搞。”李恺与王楚云的技术背景相同,“这种事情不用太多解释。”
谁知,李恺一拿回去“就把固件刷死了”,而两人又对硬件一窍不通,王楚云便只好“上淘宝找了个哥们”修。事后一礼拜不到,李恺回应“可行”,“修路由的哥们”也成为了现在的同事。
问题来了:这也许是个大机会,要不要“All in”?三重现实让王楚云的答案变成了“Yes”:
几乎每个家庭都有路由器;
TP在这个行业一家独大;
路由器作为硬件入口是既定事实;
那就找个卖点吧:“一开始大家的想法很简单,苹果在国内没有服务器,下载速度很慢,而当时iPhone在中国已经有了6000万用户,我们拿下十个点也就很牛X了。”事实证明,这个“点”很精确。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后来苹果为此在国内找了另一家公司。直至今日,王楚云依然感叹:
“如果蓝汛和苹果的合作再晚上一年,那么我们会在这个市场获得更大的成功,苹果会找谁合作也就说不定了。”
夹杂兴奋与野心,王楚云于2012年5月正式开始创业。
出任CEO,找钱和找人显然比写代码更重要。唯二值得庆幸的是,当时国内的资本环境很好,而王楚云手中也已经有了产品原型。因此,过程谈不上艰苦,磕磕绊绊之后软硬件团队基本成型。
实际上,在2013年3月发第一款产品——极壹——之前,王楚云已经先行论证了市场:
“当时的硬件还没出来,我们已经靠刷机卖了几百台。刷的是TP-Link水星 330,成本大概是120,我们卖150。全卖给朋友,基本上靠口口相传,因为那种下载速度的提升是看得见的。”
另外,小范围测试不仅吸引了朋友,也吸引了巨头。按照王楚云的说法,极路由差点就成为小米的第一家生态链公司。
“雷总当时投了很多时间和精力,详细给我讲述从用户需求到产品上线等一整套过程的实施,包括供应链的管理。”
至今,王楚云依然能清晰地记得第一次与雷军详谈极路由的时间——2013年1月9日。此时,距“极壹”推出还剩两个月,而蓝汛与苹果已经展开CDN方面的合作。
换句话说,如果不另辟蹊径,极路由为苹果加速的优势将荡然无存。而“为了做出让用户尖叫的产品”,王楚云想到了翻墙和去广告。
毋庸置疑,两者均够份量,同时又均担风险。事情的最终走向是:翻墙没做多久就被喊停,去广告也使极路由被爱奇艺告,赔偿40万。当然,王楚云对此事是有预期的,只不过在他眼中,“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总之,“极壹”如其所愿地火了,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供不应求。
整个2013年,极路由的出货量大概是10~15万台。如果无人作祟,这个数字原本可以更漂亮。
“极壹”的芯片供应商是Atheros,Atheros最大的客户是TP-Link。一颗新星冉冉升起,巨头通过供应链的话语权对其进行遏制再正常不过。索求无门,突围无望。这也为一年后极路由获MTK战略投资埋下伏笔。
对比另外两家主要竞争对手——小米路由器、360路由器,极路由基本上没犯过狂下订单造成库存积压的错误。一方面,极路由资金受限;另一方面,王楚云也很怕作死自己:
“他们是职业经理人,背后都有靠山,我们如果这么做了,基本上是死路一条。”
所以,极路由的思路是:哪怕被反超,被压制,也不能拿命去“膨胀”,务实的做法应该是在可控的范围内通过各种手段卖货。其中就包括组建60人的销售团队,以及砸钱去做地铁广告。可事实证明,这么做还是太过激进,所以60人的销售团队从头到尾也仅存在了2个月。
目前,“唯快不破”显然已经退出了王楚云的决策考量。据他透露,极路由如今的年出货量大概在百万左右。而在经历了商用WiFi、HiWiFi OS、智能家居等方面的探索之后,得出的结论可能会让互联网人不屑:卖货赚钱。
在这种指导方针下,2015年发布299元的极路由3,以及今年发布399元的极路由4就不足为奇了。
早在“All in”之前,王楚云其实就对路由器行业有个很宏大的愿景——去中心服务器,重构整个网络结构。“这在理论上是可行的”,如今的他也依然深信这一点。
可不同的是,4年的时间过去了,向着目标狂奔带来的兴奋已经消逝,极路由的工作模式也变成了在一个固定的销售目标下各司其职。不够互联网无所谓,有人走就互相祝愿。总之,在王楚云心中:“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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