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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新勇的10年职业生涯中,他见证了两家上市公司——TOM.com和斯凯网络。所以当他决定创业时,从没想过自己会多次涉险,濒临破产。
2011年4月6号,新美互通成立,“很巧,刚好比小米晚一年。”
那一年,智能手机的序幕即将被拉起,因职业关系,胡新勇和周立比别人更快地闻到了骤雨前的土腥味。当时,后者“在创新工场做得很难受”,押宝移动互联网,两人几乎一拍即合。
不过,“移动互联网”太泛,放眼望去,几乎每个方向都是正确答案。对此,胡新勇的选择是——都试试:
“当时20多个人,我们做了7、80个产品。”
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省电宝”。这款产品立项很早,权重很高,还救过公司一命。
对“省电宝”的构思最早可追溯到创业之前。当时胡新勇对行业有两个认知:智能手机大势所趋;智能手机体验太差。其中就包括电量完全不够用。
另外,当时 App Store 与 Google Play 的生态雏形已现,渠道扁平化令胡新勇心生念念,国际化路线一走,三年之后,至少有一半的用户会是来自海外。
结果没想到,现在的用户全在海外。当然,这是后话。
有意思的是,同样是国际化,同样是“工具”,胡新勇和猎豹 CEO 傅盛曾在不同场合有过不同表态。前者认为,省电会是比安全更大的需求。后者表示,清理是一个跟安全一样大的需求。
明显,两人的潜台词一样,判断却有偏差。基于此,傅盛壮士断腕,停掉了包括“电池医生”在内的所有项目做CM,从此野蛮生长;胡新勇却依然坚持“省电宝”为主,其他为辅,但很快,账面上就没钱了。
公司离破产永远只有六个月,这是胡新勇自己的总结。
“账上没钱很恐慌,非常恐慌。”
团队那时候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新方向,“夜里一直谈到12点,每天至少谈10个,都写在白板上。”但一劳永逸总是遥不可期,火速蹿升但很快就销声匿迹的桥段在他们身上发生了几十次。
现实更不讲理。胡新勇毫不讳言在早期,公司几乎谈不上对现金流的控制。
“一个月亏几十万,一年下来就没钱了,公司一直处于破产边缘。”
胡新勇和周立开始自己给公司垫钱,然后跟家人和朋友借,每天睁开眼就是欠一屁股债。生活质量直线下降,在办公室里,两人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彼此在电话中跟家人争吵。
当然,还有另一条路——卖项目。为了生存,奇思壁纸、省电宝都被卖了。胡新勇亲自拍板,卖一个续命一次,基本上不需要什么心理建设。
这个过程持续到2013年年底,内部敲定了到目前为止最后一个方向——Kika输入法。
“我们觉得应该有一种可能,把所有与表达相关的事情能放到一个地方。过去的表达是文本,今天因为社交媒体越来越发达,表达已经从文本往视频、音频、表情这些方面延伸。”
结合之前那几十款盛极而衰的产品,胡新勇有把握做一些用户喜欢的东西。所以要不要往表达的载体——输入法这条路上走,答案很肯定。
至于能不能成?不知道。
Kika的研发经历了半年,这在公司内部并不常见。回忆当时的心态,胡新勇表示,有期待,但不孤注一掷。
2014年6月,Kika正式上架,到年底用户数便突破了100万。胡新勇知道,关键的时刻来了。
增长会不会往下掉?日活会不会减少?过去三年多,这些问题一直像梦魇一样。
终于,曲线过了引爆点突然蹿升,胡新勇和团队还没来得及庆祝,跟进他们很久的投资人便表示,我们投钱,别让其他人进来了。
“最厉害的还是投资人,掐的点很准。”
至此,胡新勇知道,他们以后不用借钱,也不用卖项目了,自己和自己的竞争终于变成了自己和别人的竞争。
Kika输入法上线一年后,用户数突破1000万,如今的月活在5000万左右。同年,Kika Tech被 Google 认证为顶尖开发者。攀升至此,商业模式需要考量:
“我们有大规模精准数据。无论是哪个广告平台,都要提高投放的准确性。在这方面,行业标准是70%,我们是90%。”
之所以有这样的差异,胡新勇认为主要是收集数据的手法不同:“扫描手机上的应用,难道装了‘大姨吗’的就是女性?涉及到怀孕,男的也有可能装这个应用。”
如果一定要进行量化,胡新勇表示:
“如果广告平台与我合作,它现在赚100块,我就有能力让它赚到130块,这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有一天,胡新勇去了中国民族园,发现很多少数民族的语言已经被淡忘,只有五六十岁的人还会说。而资料显示,现存的7000种语言,每两个礼拜就有一种在消失。
面对这种现状,他告诉唯物:
“如今我们在资本上已经有了足够的支撑,哪怕我们速度慢一点,也要把各个语种的服务做得更好一点。”
但显然,这已经与商业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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