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本文作者: 咲甜 | 2016-09-27 15:18 |
人类最终会成为机器的羁绊吗?这不仅是1999年《黑客帝国》试图用艺术形式回答的问题,也不仅是1994年凯文凯利在《失控》中试图用思考回答的问题,更是历史学者和人工智能科学家现在试图展开神话研究的话题。在9月23日的2016腾讯全球合作伙伴大会上,大会与腾讯大学联合主办了TGPC国际公开课,《人类简史》的作者、耶路撒冷大学历史系教授尤瓦尔.赫拉利,MIT人工智能实验室主任丹妮拉.鲁斯分别做了精彩的演讲,并与腾讯公司副总裁殷宇、人人公司董事长陈一舟,就人工智能时代人类的福祉做了探讨,话题的方向,最终向着机器人、人工智能与人类的新羁绊关系而延伸。【访问腾讯大学,回看TGPC国际公开课】
从左至右:陈一舟、殷宇、尤瓦尔、丹妮拉
如果说凯文凯利在写作《失控》时,只是把机器的自我进化和拥有智能的自我觉醒作为一种未来学来假设的话,那么《黑客帝国》则只是把这个哲学话题进行大众化科普,真正从历史学和人工智能科学进行实地考察探讨的,是尤瓦尔和丹妮拉这些处于一线科研阵地的学者:
尤瓦尔在《人类简史》中,特别关注到人、生产资料以及生产关系形成羁绊——如在其着力描写的公元前9500-8500年的“农业革命”中,一方面是人类放弃了自由自在的狩猎,通过在农田里种地得到了更多的粮食,驯化了家禽;另一方面却是小麦和家禽“驯化了人类”,把人类局限在有限的田地中。到了如今的大数据时代,尤瓦尔则关注到大数据、数据主义以及人类形成了新的羁绊——一方面人类每日从电邮、网络文章中吸纳不计其数的数据进行处理,然后将新的数据通上传到云;另一方面未来大数据取代了人的自然选择,甚至可以替人选择“跟谁结婚最幸福”……由此产生了“只要有了足够的统计生物学数据和计算能力,系统对人类的理解将远甚于我们对自己的理解”的数据主义。
在TGPC国际公开课上,尤瓦尔进一步把这种人与生产工具的羁绊关系延伸到人工智能上——他认为,大约需要20年左右,人工智能就可以在很多方面就会超过人类,无论是简单的司机工作,还是复杂专业的医生专业,都可能被人工智能取代很多人的工作岗位,而且机器人人工智能可能在体力上的工作会做的比人类好。
MIT人工智能实验室主任丹妮拉.鲁斯
如果说尤瓦尔是从大历史的人文角度为人类与机器的羁绊关系做了注脚,那么丹妮拉鲁斯则从计算机理工科学的角度,以更多的实例作了说明探讨。她以厨房机器人、无人驾驶、交互机器人和能进入人体进行手术的minibox为例,说明了像MIT这样的科研机构一开始首先着力建造各种新的机器人,研究人工智能的各种应用可行性,但渐渐发现从实际应用到经济层面,计算机反过来开始在人类生活中扮演不可替代的角色,随着其不断发展,人类、计算机、机器人将终究实现协同作业。她认为,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的崛起归根结底是计算机的崛起,在人类研究机器的同时,它们也在“研究”人类,从而这种共生的关系形成一种难以脱离的羁绊。
作为开放平台的供应商以及人工智能的受益者,腾讯对人工智能的研究则显得更为直接——在殷宇看来,腾讯自研的网友和广告系统已经充分尝到了人工智能的潜力,也看到了现在每个领域中的人工智能引擎都是孤立的,那么腾讯希望把不同领域里的人工智能引擎整合起来,去解决更多的问题。殷宇看到的是人工智能的趋势既然无可避免,那么就应该从战略上予以更多的重视,他甚至认为业者应该思考的是从“互联网+”提升到“AI+”的维度,他透露说,腾讯在API开放上推动机器的学习发展,这一切都为了能够给互联网行业注入更大的AI发展潜力。
人工智能的进化会带来怎样的未来?海量的科幻作品对此充满忧心,以《黑客帝国》为代表的电影,就描述了一个黑暗的未来——在机器的矩阵中,人类无论从心智到体力都无法与机器匹敌。而在专家学者的预测中,这种面对未来的恐惧始终不能消除。
《人类简史》的作者、耶路撒冷大学历史系教授尤瓦尔.赫拉利
在写下《人类简史》时,尤瓦尔已经预测到,未来的“无机生命”若能在计算机里面构建出人工大脑,挣脱了生物学控制,成为新的数字物种,那么人类或许面临退出历史舞台的命运。而在TGPC国际公开课上,他进一步语言,在接下来的几十年或者十百年中,我们可能会看到一些非有机生物体的出现。为此,“就像曾经的每一次工业革命都会产生很多城市的工人阶级一样,接下来我们也可能会产生一个群体——无用的人群。”
尤瓦尔引用的数据表明在未来二三十年内,15%的就业机会都会被人工智能取代。不仅工人和司机这样重复劳动高的工种要被淘汰,连医生这种专业职业也在被人工智能取代部分职责,尽管他从人文学者的角度,乐观表示“当然也会有新的就业工作和就业岗位产生”,因为二百多年来的工业革命历史证明“我们一直都在担心说机器会不会让很多人失业,但其实这并没有实现得那么快”,但他也承认“问题是我们怎样能去让自己变得更好,去适应这个不断变化的环境。”
丹妮拉鲁斯从科学发展的角度出发,则乐观表示“比较近的未来不觉得这个机器可以取代人类。”但是她也对未来人类新世代对人工智能的驾驭能力忧心忡忡:“我觉得我们脑子进行什么样思考有很多的局限。我们是在进步,但是我们对于大脑的工程的研究还是有很大的挑战的。”
无论是尤瓦尔口中被机器人淘汰的失业大军,还是丹妮拉鲁斯业眼中尚未有充分准备的人才思想眼界,人工对人工智能崛起的未来,在专家学者看来都有着巨大的冲击和挑战。而参与会议讨论的陈一舟更分享了一个令人难以忽视的模拟数据——未来几十年,AI可以产生的生产力足以让90%的人不需要工作。那么,人类在未来社会的存在价值从何体现?人又如何生存?
尤瓦尔认为最好办法就是多些在情商方面进行培养,教出具有适应变化能力、不断充实自己的人才,丹妮拉鲁斯的观点则是成为人工智能上面的编程者。
当几位与会学者共同描绘出一副难以逆转的未来景象,是否意味着在人工智能抢断人类工作的趋势下,不仅重复劳动的岗位要失去,连新创公司的智慧也要臣服与人工智能下?
丹妮拉鲁斯对此并不悲观,她认为未来的新创商机,会出在完善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的领域中,当人类促成人工智能,人工智能反过来与人类形成羁绊后,人类就应该以此为机器人在不同环境和变化下的工作进行完善,从而形成反哺共生的正向循环。她举例说,现在机器在房屋打扫过来的时候,可能会打到人,既然要做到更安全,那么就必须对机器人提供互动和交流的机会。做到“能够让人和机器人交流,然后互相协同工作”,这将会产生商机。
而殷宇则认为在未来社会中,发展和控制人工智能都需要巨大资源,谁能够为人工智能的计算发展提供资源,谁就可能获得人工智能的先决之力:“人工智能之所以大热,是因为云计算能力的提升,而云计算与大数据训练AI引擎息息相关,但即使是腾讯这样的公司也只有50多万台服务器,全球像腾讯这样技术公司不超过十家。就算全部投入进去,500万台服务器的计算能力也存疑。我们就需要把不同领域里的人工智能引擎整合起来,把各个领域的数据都注入这个引擎中,不断地训练这个引擎。”在他看来,有能力整合各个人工智能引擎者,就是未来人工智能刚需应用的带头者。
有意思的是,如果把这些学者各自从文史、理工和商业方面,对个人和公司给出的建议,与马斯洛的需求层次对应,就会发现当中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马斯洛所提出的生理需要、安全需要、情感需要、尊重需要,分别在《人类简史》所描述的“认知革命”、“农业革命”、“融合统一”和“科学革命”中逐步实现,即人类已经基本满足了生存和归属的需要,人类还需要满足的是自我实现的需要,也就是成长的需要,这是否能够在人工智能的年代,通过对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的妥善驾驭,特别是利用机器来满足人类精神和身体的跃进而实现?
雷峰网原创文章,未经授权禁止转载。详情见转载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