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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作为一家在全球范围内拥有十多亿用户的巨头,它旗下的 App Store 自然也成了广大应用程序开发者打开销路的理想之地。不过,要想让自己的应用程序在 App Store 里拥有一席之地,开发者就不得不给苹果留下“苹果税”(苹果向开发者收取的 30% 分成)——这样一来提高了开发者的成本,二来抬高了消费者需要支付的费用。
果不其然,苹果税的存在引起了多方不满,甚至惹得苹果官司缠身:就在昨天,美国最高法院最终以 5 票赞成、4 票反对的结果判处苹果败诉,并驳回了苹果公司关于“ App Store 的消费者并非其真正意义上的客户”的说法。
而这一判决意味着消费者仍然可以对苹果的 App Store 提起反垄断诉讼。有了这一判决的“助攻”,原本就受到贸易战影响的苹果股价更是暴跌近 6%,一夜之间蒸发了 580 亿美元。
苹果隔三差五就陷入垄断的漩涡之中,“苹果垄断”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但实际上,这是一场从 2011 年就开始打响的拉锯战。
2011 年,以 Robert Pepper 为代表的消费者团体对苹果公司提起了反垄断诉讼,他们声称,苹果滥用自己的优势,对 App Store 里的软件收取 30% 的佣金,间接抬高了消费者购买应用和服务的价格;而且,与安卓平台上并存大量软件商店不同的是,苹果设备用户下载软件的唯一途径就是 App Store。因此,他们认为,苹果的做法伤害了用户群体的利益。
但苹果的反驳似乎也有理有据。
苹果声称,消费者实际上是在向开发者购买应用,而不是直接向苹果公司购买。然而,产品的间接购买者没有资格提起反垄断诉讼,因此,App Store 的消费者没有资格起诉苹果公司。
不过,在昨天的判决中,最高法院认定上述逻辑并不合理。本案的大法官 Brett Kavanaugh 表示:
我们不同意的苹果的说法,只要消费者在 App Store 里购买应用程序,那他/她就是直接购买者。而且,The Sherman Antitrust Act(《谢尔曼反托拉斯法》)规定,任何受垄断损害的人都有权提起诉讼。
Kavanaugh 还补充道,苹果的这种做法只是为了让自己摆脱这类诉讼,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意义。而且,苹果声称自己不是直销商的行为,可能会引发其他公司效仿,从而逃避合法的反垄断指控。
但话又说回来,最高法院昨天谨慎地指出,苹果垄断案件现在还处于早期阶段,因此,法院尚没有明确 App Store 是否真的存在非法垄断行为。
换句话说就是,苹果这次的败诉并没有盖棺定论其是否违反了反垄断法,而是确定了苹果用户作为直接购买者具有提起反垄断诉讼的权利。
除了自己的“亲用户”,苹果对某些应用程序的开发商也不太友好。正如上文所提到的,苹果向应用程序开发商收取高额的佣金,这就不得不提苹果与微信之间的不愉快的旧事。
当年,苹果将微信公众号的赞赏功能归为 APP 内购功能,并要求微信遵从苹果的 IAP(俗称内购)机制,在赞赏时使用苹果的支付系统,而不是微信支付。
然而,赞赏只是在微信公众号的发展过程中迭代出的一个附加功能,用来激励和奖赏原创内容的生产,并不是微信从研发时期就内置的面向广大群体的基础功能。
不过,面对强势的苹果,腾讯最终还是做了艰难的决定,忍痛下线了微信公众号的赞赏功能;不过,苹果和微信去年达成协议,重新开通升级版的赞赏功能,读者的赞赏能够直接进入作者的微信零钱,苹果也不会再从中分成。
除了微信,Spotify、Netflix、Amazon Kindle(iOS 版),以及 Kaspersky Lab(卡斯巴基实验室)的软件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苹果的“压榨”。不过,收取佣金“事小”,直接下架“事大”。
回顾 2018 年,苹果对 App Store 中 11 款人气最高的家长控制应用程序进行了限制,甚至直接下架。(详见雷锋网此前报道)其中,两款最受欢迎的应用开发商已经向监管机构提起了反垄断诉讼。
雷锋网获悉,这些应用的开发商认为,自己之所以成为攻击目标,是因为他们的应用程序和苹果存在竞争关系,还有可能损害苹果的业务。
对于美国最高法院的裁决,苹果公司也在昨天作出了回应。该公司表示,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衡量,苹果公司都不存在垄断行为,因为软件的价格由开发者自主设定,苹果不仅不曾参与其中,还为世界各地的开发者提供了走向世界的机会;而且,App Store 里绝大多数的应用程序是免费的,苹果并不能从中获利。
苹果还声称,App Store 是世界上最安全、最值得信赖的平台。
以下是本次声明的原文:
今日的裁决意味着原告可在地方法院继续这起诉讼案件。不过,我们也有获胜的信心,因为事实终究会浮出水面,而且,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衡量,苹果 App Store 都不存在垄断。
我们为用户提供了最安全、最值得信赖的平台,为世界各地的开发者创造了巨大的商机,我们为此感到自豪。开发者能够自主设定应用程序的收费价格,而苹果并没有干涉这件事;而且,App Store 里绝大多数应用程序都是免费的,苹果并不会因此而获益良多。苹果能够获得收入的唯一途径就是,开发者选择通过 App Store 来销售数字服务。
开发者有很多平台可供选择来发行自己的软件,比如,其他的应用商店、智能电视,或游戏设备。但我们每天都在努力改进,致力于将 App Store 打造成世界上最好、最安全、最具竞争力的应用商店。
随着 iPhone 销量下滑,苹果公司开始将宣传的中心放在自己的服务上,包括 iCloud、Apple Music、以及今年 3 月,新推出的流媒体视频服务和订阅游戏服务。
华尔街分析师表示,尽管苹果提供的服务种类不断增加,但 App Store 仍是其服务业务最大的组成部分,约占总体的三分之一。不过,随着案件的推进,App Store 的生财之路可能会走得比以前更坎坷。
虽然本次的裁决并没有对苹果处以罚款,甚至没有明确该公司是否真的存在垄断行为,但对于苹果来说,这一裁决仍是一个挫败——因为它不仅增加了此案实际开庭审理的可能性,从而将苹果公司置于输掉这场旷日持久的官司的危险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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