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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及其对经济的影响,给每个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机器人能否提升生产力和就业、改善社会、使得财富共享?为了回答这些问题,我们与三位欧洲专家一起探讨机器人经济。本次访谈中,我们邀请了布里斯托机器人实验室的教授、机器人管理和伦理的专家 Alan Winfield。他经常受邀探讨社会中机器人的角色,包括在世界经济论坛、皇家学会和皇家工程学院。
一定是正面影响。但是围绕机器人和就业的辩论太两极化了。人们好像必须选择同意哪一边,或者是相信“机器人会抢走我们的饭碗”,或者是相信“一切都会很美好,新增的工作机会会超过失去的旧工作”。我们的观点是,这个问题没有一刀切的答案。机器人代替人类工作的程度,取决于那个具体的机器人和那份具体的工作。你需要根据具体情况,排除大环境的因素。这是个相当微妙的问题。因此,很难说清楚平均来说,总体的就业数量会增加还说减少。
我更大的担忧是人工智能,而非硬件机器人。知识工作者(律师、呼叫中心工作人员、翻译、数据分析师等等)受到的威胁更多的来自人工智能,多于体力工作者受到硬件机器人的威胁。机器人技术更难实现成熟和实施。而且我们能设想到的利用机器人的情景中,我们真正所需的几乎全是与人类共同工作的协同机器人。那是因为我们所做的体力工作无法完全自动化。能够完全自动化的工作——例如组装线生产——都已经实现自动化了。
我们还应该思考哪些领域适合进行自动化。仓库和物流是机器人已经在发挥作用的一个领域。我们已经看到了 Kiva 和亚马逊的例子,但是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当然,这通常是低报酬的工作,而且非常耗费体力。我还能想到机器人在精准农业、作物收割和收获中发挥巨大作用。同时,我们也不希望人们因此而失业。
我想可能会有针对自动化或者重新调配而进行的征税。因自动化而大规模裁撤低收入员工的公司对那些员工负有义务。如果公司不主动地——而且是慷慨地——通过重现调配或者培训来帮助这些人,那政府就应该介入。最后的办法是特殊税收。
我们要看到自动驾驶车辆和卡车上路,估计还有很长的时间,技术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我们又回到了这个关键的问题:汽车是否需要人类的帮助,还是完全自动化的。最近特斯拉的死亡事故让我们看到,要求人类参与其中不是个好想法。如果你没啥事儿可做,就很难将注意力完全放在路面上,所以如果让一个人类司机随时出手、恢复对汽车的控制,这个想法是不靠谱的;这是个仍然无解的问题。特斯拉事故还让我们看到,机器人的感官系统还不够好,道路和高速路上还有很多,由于传感和认知的弱点,机器人会弄不清发生了什么。
在短期的未来,机器人会创造新类型的工作机会。过去20年,数字化社会给我们的教训是,我们很难预测这些新工作会是什么。如果我们在1996年坐下来讨论互联网,我很怀疑我们能否猜到如今 IT 相关工作中的10%。关键是,新的技术为人们的创造性带来了新可能。我们显然会需要更多的人来维护机器人,但是以后还会有很多新的业务和创业活动。我们已经在我们的孵化器中看到了这一点。想一想 Open Bionics,他们 3D 打印假肢。谁曾想到 3D 打印技术还能这样用!随着技术改善,以后会有很多可穿戴机器人。而且,服务的对象不只是失去肢体的人,老人和残疾人也能够获益。我真心希望,轮椅可以成为过去。
从长期来说,很重要的一点是,通过机器人创造出来的财富能为所有人共享。全民基本收入是唯一合理的解决办法。最终,我是说未来一百年左右的时间,如果能生活在一个后稀缺社会就太好了,基本上所有人类不想做的工作都由机器人完成。我们应该期待一个未来社会,没有不尊重人的、或者造成严重体力或者精神消耗的工作。这让我们可以去进行体育、艺术、写书、科研等活动。我的“机器人乌托邦”类似于《星际迷航》里的社会,工作基本是一种自愿性的活动。机器人可以帮助我们实现这一理想,但是前提是社会财富是所有人共享的。我们非常需要确保的是,财富不会为创造机器人的公司所独有,或者是那些拥有这些公司的“0.1%”的人。如果我们做不到这一点,我们就有可能面临贫困和不平等。如果人们买不起机器人做的东西,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必须指出,人工智能(软件类型)和机器人是有所不同的。在大众的认知中,这两者经常被搞混。
另外,还要注意微妙性。我们不是在讨论机器人代替人们的工作,而是机器人进行一些任务。许多工作都包含机器人无法进行的部分,一个典型的例子是老人护理工作者。如果你问人们:“你愿意在养老院中看见机器人吗?”他们倾向于说不愿意。但是如果你换一个问题,例如,你们是否愿意机器人支持某人完成个人卫生护理,那你可能会得到不同的答案。人们认为这很好,因为这让人找回了尊严。在我看来,养老院中机器人的好处是,它们将人类护工解放出来,可以提供人类的情感关怀,例如花时间与人们对话。当我与护工聊天时发现,他们很喜欢关怀,同时讨厌管理人们生理需求的常规工作,这让他们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聊天。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让我们看到正确的工作分工对于服务提供者和消费者来说,实际上都是非常积极的。
整个社会都应该在这个问题上有话语权——必须有一种对话。这在欧洲民意调查以及欧洲各种活动,已经正在进行了。此外,我认为还应该有一种组织,专门考虑这类问题。可以是皇家委员会,或者欧盟组织,从整个社会上吸取建议,了解普通民众如何应对这些问题——我们说的是微妙的问题,而非媒体经常渲染的非黑即白的问题。企业在其中也有责任。到头来,他们需要被社会所接受之处,还是应该反映在制度管控和标准中。实际上,英国标准研究院最近发布了一组新的伦理指引:“BS8611,机器人和机器人设备。机器人和机器人系统的道德设计和应用指引。”
如果一家公司想要成功,他们应该努力搞定政府的“盖章”认证,证明他们的机器人符合相关标准。规章制度是政府让民众安心的方式。为什么我们相信航空公司?因为这个行业有非常严格的标准和调查事故的协议。航空公司的教训可以转移到机器人行业。特斯拉就是一个例子,说明了我们需要规章制度。据我们所知,还没有已发布的标准可以用来确认他们的 Autopilot 系统的——直到有相应的标准出现,人们都没法信任这个系统。
这是机器人经济专家访谈系列中的第一篇。下一位访谈对象将为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教授 Prof. Alan Manning。
via RoboH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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