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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天坛医院通过远程遥控手术机器人“鲁班”成功为一名来自陕西的患者完成了全脑血管造影手术,这是我国首例机器人辅助全脑血管造影手术。
本次手术是在神经介入中心主任医师李佑祥、吕明的指挥下,由该院副主任医师江裕华实际操作血管介入机器人完成的。
“鲁班”是李佑祥教授的临床研究团队联合北京理工大学肖楠教授的机器人技术团队合作研发。
相比于目前最知名的医用机器人“达芬奇”,“鲁班”介入机器人主要应用于神经介入领域。
此前李佑祥主任曾表示:“对于中国神经介入学科而言,必须加快步伐,开发具有自主产权的手术机器人产品,不然就会像外科手术机器人一样,被欧美产品远远甩在后面。”
因此,在政策层面,新颁布的《中国制造2025》里也把高性能医疗器械材料领域列为重点攻克对象。
为了加快介入手术机器人领域产业化发展速度,国家科技部已将李佑祥教授主持的“高精度微创血管介入手术机器人产业化及示范”列为国家研发计划中重点支持项目,给与1089万经费支持。
在雷锋网看来,北京天坛医院此次介入机器人血管造影手术的成功,将会为行业带来更深远的意义:
目前,医用机器人领域最知名的“达芬奇”手术机器人全球使用数量已经超过4000台。凭借“达芬奇机器人”,ISRG公司的市值达到600亿。
今天,“达芬奇”手术机器人取得的成绩得益于,其在2018年被FDA批准进入临床。因此,国内介入机器人实现产业化,还是要解决最基本的问题——取得行业和监管部门的双重认可。
但是,此前业内一直对介入机器人存在伦理、可靠、实际意义等顾虑,只是把其作为一种新兴技术看待,从来没有应用到临床工作之中。部分国内科研机构与医院对于介入机器人的研究也一直处于前沿探索阶段,所做的手术更偏也偏向实验性质。
早在2009年,海军总医院、北京医院联合北航机器人研究所就已经完成首例国内微创血管介入手术机器人对动物实验。
之后的2016年11月,上海浦东医院的余波教授团队运用国产血管介入机器人完成了与本次手术类似的动物全脑血管造影手术。
2019年12月,上海交通大学生物医学工程学院谢叻团队也宣布,其研发的心血管介入手术机器人已经完成了6例动物实验。
这些手术的对象都是动物,对于这项新技术,一直缺乏真实临床案例的支持。
而李佑祥教授以实际临床结果,实现了从实验室到临床期待的“临门一脚”,证明了介入手术机器人的临床意义和可靠性,让行业对介入手术机器人的未来建立全新的认识。
雷锋网了解到,现在已经有更多的院校和企业参与到这个行业中来,包括哈工大、天津大学、北京理工大学、复旦大学、浙江大学等院校都正在开展医用机器人的研究。
中科院的自动化所、沈阳所、深圳院也在研发腹腔镜、骨科、介入手术、显微外科等领域的医用机器人。其中自动化所还和海淀医院组建了”微创介入手术机器人临床转化基地”。
目前,介入医疗器械市场绝大部分市场都被强生医疗、波士顿科学、美敦力、库克、雅培等国外企业瓜分,国产厂家仅占有小部分份额。介入手术机器人对于国内介入器械厂商来说将是一个全新的机会。
介入机器人相比人来说对于介入器械的标准化要求会更高。国内介入医疗器械厂商可以从介入机器人的研发生产源头入手,直接和科研机构以及院校进行合作,在介入机器人研发生产之初就可以适配自身介入器械。
所以,“鲁班”介入机器人手术的成功,对学术和产业都会有不小的推动作用。
此外一点就是保护了医生的健康。
长期以来,X射线一直在侵害介入医生的健康,有人说介入医生的工作是“以命换命”。一份来自意大利的调查显示:介入医生的皮肤损害疾病、白内障、甲状腺疾病的患病率均高于其他医生。
许多介入医生都在担心工作会对自己和下一代的健康产生影响。介入机器人可以让医生免去这些不必要的伤害,帮助介入医生逃离X射线和沉重铅板的束缚。
尽管前景比较美好,但是这并不代表介入机器人就可以在未来的临床环境中“无所不能”。
远程操作的无人机在空军发展到今天,并没有取代现有的战机飞行员,而是对空军力量进行了延伸。无人机飞行员也主要来自现有战机驾驶员。因为远程操作缺失真实现场感知,对于操作人员的要求会更高。
与之类似,介入远程遥控机器人在现有已经发布的研究和实验结果上,还只能应用在介入手术中比较初级诊断的造影打药等阶段,对经验要求更高的其他诊断和治疗介入手术还需要医生亲自上阵。
此外,没有了直接的现场感知,介入机器人对操作医生的经验要求会更高,医院对于介入医生的需求会不降反增。
但总的来说,医用机器人的高价值,将会吸引更多和学者企业进入这个行业中来。未来结合5G、人工智能将会对医疗介入场景带来更多价值,未来可期。雷锋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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