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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纯属笔者虚构和脑补,真实版本请以罗永浩退休后出版的回忆录为准。
2014年12月6日下午,我在国家会议中心完成了最后一次以个人名义的演讲。
讲什么或者怎么讲对于我来说从来都不是大问题,那场演讲最让人纠结的是选取什么音乐作为结束。有同事建议我用《向天再借五百年》作为退场曲,我说虽然我也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看到锤子成为全球第二好用的手机,但事实上我最多还能干二十年,就别吹那个牛逼了;还有同事问我有没有看过《喜羊羊与灰太狼》,说里面的曲子特别合适,我问他为啥,他说灰太狼每次都会说“我一定会回来的”,我说别闹,我是真的想搞一次个人谢幕演讲。最后,同事们把我开场准备放的久石让的《太阳照常升起》调到了最后,一来开场放这首可能会让人误会,二来这个音乐在结束时响起特别有意境。
那场演讲中关于音乐的东西好像挺多,我还特意引用了崔健《时代的晚上》里的一句歌词:我的心在疼痛,像童年的委屈。不过,其实这首歌前面的歌词才更具代表性:
没有新的语言,也没有新的方式
没有新的力量,能够表达新的感情
不是什么痛苦,也不是天生爱较劲
不过是积压以久的一些本能的反应
情况太复杂,现实太残酷了
谁知道忍受的极限到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忍受到极限会怎样?应该不是我疯了就是爱我或恨我的人疯了,所以那场演讲在推后了几天后依然很及时,及时防止了各种疯了的情况发生。
关于“过去六个月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这个问题,我当时给出的答案是供应链生产和网络媒体舆论失误。其中后者花了更多的时间去讲解,由此观众也能够判断出哪个是主要原因。其实最开始我是想以一句“我们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作为玩笑来引出话题,但新成立的公关部门担心这样会被某些媒体放大或抓住把柄,第二天的报道可能会出现《老罗嘴硬拒不承认错误,他要与全世界为敌?》之类断章取义的标题,到时有理也说不清,于是把那一段删掉了。今天再回看,这个做法非常正确,一个企业家必须得注意他说的每一句话。
在演讲中,我引用了几个黑我的段子,比如“说一个最短的IT业笑话:罗永浩”之类的,每出来一个台下都会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笑声。自黑是个非常神奇的东西,心态好的话它反而能起到“自己大度,别人小心眼”的神奇效果。不过对于那些恶意黑锤子的言论,我还是会跳起来跟他们对骂的,公司收了我的微博账号,于是我转战微信公众号,事实证明在封闭区域内一对一确实没有人赢得了我,哈哈。
虽然我们是做产品的,但这毕竟是一个人组成的圈子,于是我懂了要学会和媒体打交道的道理,不过我这人戾气太重,估计早晚会绷不住,所以当时坚持选择让个人品牌淡出舆论。我在演讲现场还是把这个逻辑理得比较清楚的,可后来还是有人挑衅问我是不是因为害怕、因为压力、因为怂所以屈服,于是我又被激怒了一次,很恶劣。
之后播放了两段街头采访的视频,这期间我下去喝了口水,以前从来是不会中途喝水,因为接下来我公布了Smartisan T1的真实销量,一个距离理想有点远的数字:122063台。
我当时也讲了,我的的粉丝不是粉我个人,而是信念、理想和特质的共性。既然选择了“理想主义”的路,就要走下去,没有回旋余地。我个人是如此,认同我老罗理念的同事也是如此。既然都是这样的人,那么就一起扛着这个理念前进,想明白这个道理,从个人英雄主义变成集体英雄主义就很正常。
在现场我强调过,我从来没想过搞什么个人崇拜,一切都是因为我以前习惯担当,怕别人面对媒体时搞出什么“政治错误”。之后,我也信守承诺让公司的成员更多出来亮相参加各种活动,不过令他们很苦恼的是,无论在什么场合他们都会被问到类似“老罗最近怎么样”的问题;锤子的各种发布会也会因为我的出场变成“看老罗”活动。也就是说我“大隐隐于市”之后反而存在感更强了。最后,“锤子CEO”成了“老罗”这个个人品牌的新延续,对此我没有任何办法。
至于最后发布的白色版Smartisan T1,我对它几乎已经没什么印象了,现场只能重复夸它好看,它的作用也只是让这场演讲看上去更像一场科技产品发布会而已。
演讲结束后,公关部的小姑娘在后台笑着提醒我该交微博密码了,我从旁边本子撕下半页纸,写上“tianshengjiaoao”递回给她,心情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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